她紧盯着他英隽的眉眼,将卡片里的话念了出来,“陆医生,我想要个男朋友,想要个名字叫陆遇安,在——”
后面的话还没说出口,陆遇安蓦然倾身过来,将她的话堵在唇齿见。他低头,吻上她的唇。
似狂风骤雨袭来一般,和阮萤想象过的,温柔初吻也不太一样。
她错愕不已,被陆遇安含住下唇,挑开唇齿,探进舌尖。
阮萤和床榻亲密接触,身体再次回归温暖的怀抱。
陆遇安侧着身,将人扣在怀里,捏着下巴亲吻。
阮萤并不太敏感的鼻尖,钻入他身上清冽的木质香调。
她眼睫轻颤,手被他压的有些不舒服,试图想换个姿势。刚一动,陆遇安猛地将她手腕压过头顶,继续含着她唇瓣吮咬。
他的舌尖,扫过她的贝齿,勾住她的舌尖。
阮萤心跳如擂鼓,呼吸急促。
她被陆遇安亲的要呼吸不过来了。
似察觉到她的不适,陆遇安稍稍往后撤了撤。
阮萤干燥的唇瓣,变得水润,甚至红肿。她没有想到,陆遇安亲人是如此的霸道。
看她这样,陆遇安眸色一暗。
两人呼吸交错在一起,暧昧而缠绵。
阮萤眼睛湿漉漉的,格外妩媚勾人。
陆遇安喉结微动,修长温热的手指擦过她唇瓣的水珠,嗓音低哑,似征求她意见一般,“要再亲一会吗?”
阮萤看他清冷眉眼染上□□的样子,下意识吞咽口水,眼神飘忽,“服务员好像还没送——”
体温计三个字还没说出口,陆遇安再次倾压而下,扣住她的腰肢,吻上她的唇。
第四十三章
房间内气温在回升。
阮萤身体又热又烫, 她嘴唇被陆遇安亲的发麻。两人唇瓣再贴合时,他明显较之刚刚要温柔许多。
奈何,门铃声不合时宜地响起。
床上两人动作皆是一顿, 阮萤羞赧, 抬手推了推面前的人,嗓音哑哑, “去……去开门。”
听着她喃喃的声音, 陆遇安垂眼, 定定看她一会, 才将她塞回被子, 拿过刚进屋脱下的外套套上, 走到门后。
是服务员送体温计过来。
陆遇安接过,道过谢后将门关上。
中途被打断,两人都没了继续的心思。
更何况阮萤还在发烧, 陆遇安就算是再有欲念,也会克制。
量好体温, 阮萤把温度计递给陆遇安。
这次和上次情况差不太多, 烧到了三十八度多。
陆遇安眉头紧锁着, 看向阮萤, “想去医院吗?”
“……”阮萤抿了抿唇,摇头,“不想。”
在北城还好, 有陆遇安,也有朋友在,又是熟悉的地方。可在这儿, 阮萤是千百万个不想去医院的。
陆遇安伸手, 摸了摸她额头, “先吃退烧药,明天还没退烧,我们就去医院?”
他询问阮萤意见。
阮萤点头,“明天还没退烧,我们就回去。”
两人刚说好,陆遇安准备出门去药店给她买药。
还没来得及走,门铃声再次响起。
两人对视一眼,陆遇安再次走到门后。
蓦地,她听到崔彤的声音。
“你是谁?”崔彤将拎着的东西藏在身后,一脸警觉,“你为什么会在我房间?”
陆遇安敛眸看她,眉眼冷峻,“崔彤?”
崔彤莫名,抬眸去看爬起来站在不远处的阮萤,“他是谁?他为什么会在这?你男朋友?所以你陪我来冰城不是怕我被骗,而是和男朋友见面?”
阮萤等她说完,才不急不缓地走近,淡声问,“你去哪了?”
听到质问的话,崔彤咬了咬牙,嘴硬道:“关你什么——”
她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在三人耳畔响起。
陆遇安略有意外。
最错愕的是被打的崔彤,她不可置信的,瞪大眼望着阮萤,“你……”她捂着自己被打的半边脸,“你竟然打我?”
“我为什么不?”阮萤反问,“我是不是跟你说过不要乱跑?出去要留信息,你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你爸,有没有想过你要是真出什么事,我要怎么向你爸交代?”
她扶着墙,强撑着道,“是,我是欠了你很多,我小时候是带你出去玩,把你弄丢过,这件事是我的错。因为这件事,我爸妈和我一起在还债,到我爸去世,这笔债一笔勾销。之后,你又因为崔叔对我愧疚,把父爱分给我一半,开始闹你的大小姐脾气!这么多年,我就想问你一句,你到底闹够了没有?”
阮萤很少生气,一方面是很多事觉得没有必要。
另一方面,也很难有真正让她发脾气的事。
在崔彤的很多事情上,她更多最大限度的容忍。
她比自己小太多,思想还没成熟,再加上家庭因素,从小也不是在一个完整的,有父母的家庭里长大,所以她对她一直是偏爱,纵容的。
但这并不代表,她会一直接受崔彤越来越过火的胡闹。
阮萤这次之所以愿意陪她过来,更多一部分因素,是怕崔治担心。
她父亲去世这件事,崔治总觉得亏欠了她,所以在崔彤八九岁最需要父亲关爱时,就把一部分的关爱放在她身上。他甚至会过度关心阮萤,而忽视崔彤。
所有事情,都是有因果循环的。
这个道理,阮萤明白。正是明白,她才会坦然地去接受,去处理很多原本和自己并没有太大关系的事,这大概就是人活着的原因。
房间内陷入诡异的静谧。
阮萤头更晕了,她闭了闭眼,眼神凌厉地看向崔彤,“说话!”
崔彤还捂着脸,她像是在阮萤的巴掌中回过神来了,又好似没有。
她嘴唇微动,却又一个字也说不出口。她完全被阮萤吓住。
最后,还是阮萤累了。
她搭住陆遇安伸向自己的手,缓了口气说,“你一直因为崔叔把给你的父爱分给我吃醋,嫉妒,闹脾气,刻意做一些叛逆的事引起我们的注意。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至少还有一半父爱,我呢?”
她连父亲都没有了。
说完这句话,阮萤没再看她。
她转过头看向陆遇安,脸色有些白,“你订房间了吗?我想去你那边休息。”
陆遇安握着她的手,将她拉入自己怀里,柔声道,“订了。”
听到这话,阮萤虚弱一笑,还没来得及再次张嘴,便没了意识。
阮萤再来意识时,耳朵旁边钻入细微的窸窣声响。
她眼睫微动,睁开眼时,先看到坐在不远沙发上打电话的人。房间内光线昏暗,窗外更是一片漆黑,只留有一盏昏黄的睡眠灯照亮。
察觉到阮萤的动静,陆遇安掀起眼皮看过来,“醒了。”
阮萤嗓子哑,轻轻点了点头。
陆遇安跟电话那端人说了两句,阔步朝她走近,将她扶起。
阮萤接过他递过来的热水,低头抿了好几口润嗓,才开口问,“我怎么了?”
“晕倒了。”陆遇安垂眸看她,“刚刚医生来给你挂过水。感觉好些了吗?”
阮萤愣了愣,“好些了。”
她狐疑看着陆遇安,困惑:“医生来过?”
他们不是还在酒店吗?
陆遇安嗯了声,将她睡乱的头发撩开,“我在这边有熟悉的同行。”
阮萤轻眨了下眼,没什么力气地笑了笑,“陆医生,你真的是圣诞爷爷吗?”
连在这儿,也能给她变出医生。
陆遇安将房间灯打开,低声:“你希望我是,我就是。”
只要她需要,他可以随意变换身份。
阮萤弯唇,环顾着房间内的环境。
知道她想问什么,陆遇安直言,“崔彤在房间睡觉,我安排了人在门口守着,她很安全。”
阮萤闷闷地嗯了声,“随她去。”
“真随她去?”陆遇安捏了捏她脸,目光深邃注视着她。
两人无声对视。
少顷,阮萤想起自己晕倒前做的事,默默地往被子里躲。
看她羞窘的样子,陆遇安勾唇,“躲什么?”
阮萤把半张脸都藏进被子里,含糊问:“我刚刚是不是太凶了?”
陆遇安看她眨巴的大眼睛,觉得可爱,“是有点。”
他违心地告诉她。
阮萤:“……”